盖头掀开来,却始终没有勇气朝着外头看去。
“这二姑娘都去了天门关,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临安侯二十有七了吧,哪能一直不娶妻。”
“都是颜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
外头流言纷起,颜乔终于是没有忍住,将轿帘掀开一个角,朝着前头打马的人看去。
萧承景一袭喜服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日落的斜阳伴着余晖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愈发显的光彩照人。
她能听见的话,想必萧承景也能听见。
没能娶得阿姐,只怕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萧承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褪去了稚嫩的青涩,变得成熟让人有安全感,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少,慢慢地消失没有,他们二人再见面时也成了无话可说。
此刻,他的唇边带着浅浅笑意,不知是敷衍还是真心欢喜。
萧承景十八岁承袭爵位,是荆南最年轻的侯爷,性格也颇为和善,早些年前,也曾在郢都城内打马而过英姿飒爽,只是近年来荆南内乱,又逢太子打压权贵,才少见到那般肆意的模样。
自阿姐这封信来之前,他们已有三月未见,刚一见面,他便将阿姐的信拿给自己,信中句句都是担心她安慰,直言这天门关守不过三月,连着一封婚书一同寄给萧承景,是两家人曾在幼时为他们订下的亲事。
阿姐话里明里暗里句句逼迫,逼迫他不得不娶自己,她怎么会不明白阿姐苦心,这封信阿姐没有寄给自己,而是直接给了萧承景,无疑是怕她有所顾虑而拒绝。
而对于萧承景的话,阿姐也知道,自己是不会拒绝。
她们姐妹二人,总是太明白对方的心意。
颜乔收回眼,重新将盖头盖了回去,端坐在花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