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灵 , 忙不迭地捂住嘴 , 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
高嫔怔怔地低头 , 望向地上的杯盐碎片 。
碎片残缺 , 让高嫔立即清醒过来 , 即使这件事中有人做了手脚又如何 ?
她算计时瑾初在前 , 那么巧合的时间 , 恐怕是还没有查到证据的时候 , 时瑾初就已经给她定了罪 。
她说再多 , 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
说得再多 , 也只会将她衬得越发狼狐 。
高嫔终于闭嘴 , 她拙头望向时瑾初 , 满殿内 , 邰谈窃依旧坐在时瑾初旁边 , 忽然 , 她眸子中有些恍惚 。
这番场景 , 和她初入宫的那一日何其相似 ?
当时她抱着雄心壮志 , 半点没有犹豫地跟着姑母回京 , 她觉得她有家室有容貌 , 哪怕才情也不输给任何人 , 她觉得她总能在这宫中间出一番天地的 。
但后来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
没有入宫即高位 , 没有因着身份的特殊荣宠 , 她觉得是倚仗的姑母也只能让中省殿不要怠慢她 。
但她在家中时已经就是锦衣玉食 , 中省殿的那点恭敬和殷勤填不满她的丘壑野心 。
她额头在隐隐作疼 , 在有殷红缓缓滑下时 , 高嫔终于意识到时瑾初用了多大的劲 , 她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 , 说到底 , 不论她有再大的野心 , 她也只不过刚及笑 。
她敢算计时瑾初 , 敢借药假孕 , 其实都是觉得有倚仗 。
她觉得姑母能护住她 , 觉得时瑾初再是忌惮高家 , 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
但现在 , 高嫔望着时瑾初眼底的冷洪 , 她忽然不确定了 。
人一旦失去冷静 , 心底所想就很容易被看清 , 所以 , 时瑾初一眼就看出高嫔在想什么 。
仅凭她姓高 , 就敢有恩无恐 ?
这天下到底是姓时还是姓高 ?
不得不承认 , 或许今日换一个人这么做 , 时瑾初都不会这么怒不可遏 。
偏她姓高 , 她就得知道 , 高家越显赫 , 她就该越谨愚 。
时瑾初脸上瞧不出一点怒意 , 甚至平静得有点过分 , 偏是这样 , 越让众人觉得
“ 拖下去 , 赐白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