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驰眼疾手快地扯住他最上面那条挥动的胳膊。
终于,门关上了。
“啪”的一声。
章驰将白鸦往楼上一扔,自己再跟着爬了上来。白鸦被吓得浑身发软,尖叫完就跌坐在地上走不动路。
“我后悔了。”白鸦磕磕绊绊地开口,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早知道这么玩命,肯定不跟你来了。”
章驰对刚才匆忙将他捞出天台的行为表示抱歉。
白鸦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
了道歉。
没过多久,他颤动着腿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吧。”
这句“走吧”说完,他却没有走,他盯着对面那一栋帆船造型的高楼,突然声音一紧,干巴巴地说:“那是什么?”
章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栋楼的楼顶站着一个人,楼顶没有开灯,但玻璃幕墙外点缀的彩色灯光将贴在楼顶边缘的他照亮。
看身形,像是个男人。
但也不好说。
这年头无性人也不少。
章驰正在脑子里纠结男性和无性这个意义不大的身份问题时,那人张开双臂,像一只鸟似的,从楼上俯冲向下。
鉴于他是个人,他理所当然地没有起飞。
楼太高了,听不见坠地的声音,就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被鲜血包裹,跟地面紧紧地贴合。
章驰:“……”
白鸦:“……”
这人跳楼了。
在他们眼前。
沉默在两个站在天台的目击证人之中发酵,震惊并没有想象中漫长,在章驰正在回顾刚才见到的所有细节时,白鸦已经站出来盖棺定论:“自杀。”
白鸦的话说得很平淡,是那种轻描淡写的平淡,跟刚才他在大楼外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自杀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白鸦读懂了章驰眼里的疑惑,他意识到这个从外面世界来的“移民”也许不懂这里的规矩,她甚至是头一次来到南区,于是很善解人意地道:“放心,警察不会找什么目击证人的,每个月,这条街都要跳那么几个人,警察收尸,公司赔钱,有目击证人找上门,那多半就是要封口费。”
章驰:“跳楼的人这么多?”
“南区的自杀率一直很高。这里大楼的窗户都是全部封死的,空调换气,”白鸦指了指地面,“以前跟我一个组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