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将孩子扶起时,手还未搭上去,崽子的小肩膀就突然一软,圆润的小身体直直坠了下去。
韩深本就因尾骨的伤无法坐实,微曲的长腿几乎是完全凌空,崽趴大腿上哭本就是从床上探出大半截身体,突然卸去力量可不就直奔地面而去?
好在韩深功夫不俗,才在孩子坠地的刹那将人稳稳托住,不过这样的变故已然让他变了脸色,怎会有人就这样哭晕过去?
韩深心绪百转,先是要将臂弯里的孩子放回床上检查,忽略
身后的患处险些抱着孩子一屁股坐实。
堂堂掌印龇牙咧嘴了好一瞬才没发出痛呼,放好孩子后韩深立即唤人传太医,同时伸手探上孩子的手腕。
可惜他并不算通医理,只是作为曾经的暗卫能判断出固定的几种急症,再施以对应的保命丸。
是以韩深刚搭上去就想撤回,但感受到指尖温热触感之下过快的脉相,动作微顿眉头还是深深锁紧。
世上怎会有这般脆弱的小娃娃?一身肉膘竟是半点效用也不抵,病弱成这般还为他哭……
听是司礼监掌印传唤,太医几乎是一路小跑赶来的。
但步入房间时已经是韩深忍耐的极限,阴冷的眼风一扫,太医险些跪趴到脚踏上,还好身后拿着药箱的福贵机灵,及时伸手将人扶住。
太医擦了擦冷汗,才接过杨全递来的巾子净手,然后搭上床上小娃娃的脉搏。
片刻后,太医又看了看小娃娃烧红小脸上干涸的泪痕,皱了皱眉似是不解。
“说。”韩深冷冷开口。
太医立即便要侧身跪下,又被韩深一个眼神制止,才继续摸着小娃娃的手腕不解问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韩深语气冷淡:“哭了。”
“是是是,小公子因何而哭?”
韩深斜眼横他,太医立即噤声,又细细诊了片刻才低低说出自己的猜测:“应是急火攻心……”
这就是他想问清晕倒前发生什么的原因,毕竟他就没再这么小的娃娃身上诊出这般情况。
即便身上的伤寒未愈,天生心脉薄弱,却也不该这么大点就将自己气晕啊。
韩深听完太医委婉说完,也跟着沉默了,实在难以理解他这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亲生崽”会因他曾经遭受宫刑,伤极气极就此晕倒。
不用韩深吩咐,太医调整了方子,祛除伤寒同时还要滋养心脉舒解郁气,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