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足以安枕。
楚繁登很满意顾寒深的一点即通,对方越是清楚一切才会越听话,不论怎样顾寒深都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
哪怕疯癫一些,也比一碰就碎的娇贵瓷器靠得住。
之前的话虽然表面听起来是交换,实际上还是顾寒深做出了让步,老爷子便立即给出些补偿,打算认回孩子,也算对外公开了顾寒深的身份,让对方顺理成章地进入楚氏为他分忧。
顾寒深刚要做出答复,就听到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传来,立即快步迎了过去,一把接住保姆抱来的崽。
“怎么回事!”顾寒深将满脸泪痕的崽子按进怀里,直接质问起匆匆跟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管家。
叶管家也很茫然:“小、小小少爷,刚拿起玩具,就、就突然丢开哭了起来……”
叶管家一开始是想把孩子暂时稳住的,奈何这崽哭起来天崩地裂,稚嫩的小软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爆嚎,哭声里很快带出嘶哑,崽也开始像喘不上气般微微抽搐,完全是要将自己哭背过气的架势。
正在顾寒深回头的关键时刻,叶管家可不敢开罪于他,什么都顾不得就想抱起孩子来找顾寒深,结果这崽却挣扎得厉害,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碰。
叶管家只能叫了个力气过人的保姆,将崽稳稳地送了过来。
听叶管家气喘吁吁解释完,顾寒深的脸色也没好上半分,不过怀中崽紧紧扒在爸爸胸膛后,哭声很快便从撕心裂肺逐渐降级到小声呜咽,听起来却更像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顾寒深冷冷扫了叶管家一眼,抱着孩子大步离去。
他边走边低低哄
着:“别怕,爸爸在呢,趴趴不哭了好不好?”
崽吸了吸哭红的鼻尖:“呜——!”
作为把屎把尿的爹,顾寒深已经能从容面对涕泗横流,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蹭的崽子。
他抽出胸前一条燕麦色口袋巾,熟练地帮哭成小花脸的崽子轻轻擦拭起来。
顾寒深今天的衣着偏正式些,身上的口袋多为装饰性的,那也被他每一个都放了不同尺寸的方巾,羊绒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宽松些,还放了一小包婴儿湿巾。
丢开已经脏掉的口袋巾,顾寒深便游刃有余解扣抽出一张温和无刺激的婴儿湿巾,再给崽子和自己的衣服擦第二遍。
洁癖崽哭了一脸也不好受,擦的时候十分配合地仰起小下颌:“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