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我心中实在害怕!王爷才去,府里就……就有人窥探!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如何是好啊?您……能不能常来府里看看,替我壮壮胆也好啊!”说着,另一只手竟还要去抓李纵的衣袖。
李纵被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和拙劣表演弄得一愣,顺着她方才眼神所示,余光果然瞥见门外街角似乎有人影一闪。
他瞬间明白了邬絮的用意。
只是他独来独往,不善此道。被邬絮扯着,他浑身不自在,手臂僵硬,表情更是呆滞,完全不知该如何配合,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王、王妃请自重……这,这于礼不合……”声音平板,毫无情绪起伏,配合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格外木讷可笑。
邬絮心里急,手上又暗暗掐了一把,眼神催促。
李纵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安抚几句,可他实在不会,绞尽脑汁,才用念药方般的语调生硬道:“您、节哀顺变。府中若需药材,派人来取便是,在,在下是医者,不便频繁出入内宅。”
这番对话漏洞百出,二人举止也很僵硬,跟踪之人若在暗处看着二人背影,甚是亲密,便只能觉得王妃是来私会情人。
邬絮见火候差不多了,后退一步,用袖子掩面,声音依旧带着哭音:“是妾身唐突了……只是妾身心中实在惶恐。”
门外那道人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侧耳倾听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入街角阴影,消失了。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消失,邬絮立刻松开手,脸上夸张的哀戚惶惑瞬间收起,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出戏从未发生过。
她甚至还顺手理了理方才微乱的袖口。
李纵也迅速抽回手,不自在地动了动被捏过的手腕,脸上那层薄红褪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无奈。
“人走了。”他陈述道,声音依旧平淡。
“得罪了,情非得已。”邬絮低声道歉,语气干脆,毫无方才的矫揉造作,“跟踪的人,大概是太子的人。”
随即切入正题:“今日来,是想问问李先生有没有能让人气息微弱的,脉搏沉缓,但对身体无大碍的药,最好能持续几天。”邬絮描述道,“为下葬时准备。”
李纵立刻明了:“此药配制不难,但需几味药材调和,缓其性而不伤本,夫人明日此时来取便是。”
“多谢。”邬絮道,“另外,之前所说令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