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那人站在何处?”邬絮忽然问。
莲香一愣,仔细回想:“好像是……灵堂西侧的窗下,那棵老桂花树旁边。”
邬絮眼神一凝,她朝灵堂西侧走:“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灵堂西侧窗下。
昨夜秋雨虽未停,地面仍有些潮湿。桂花树下泥土湿润,果然有几个模糊的脚印。
脚印不深,但轮廓清晰,是成年男子的尺码,靴底花纹独特,并非府中护卫惯常所穿。
邬絮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朝向外墙方向,步幅较大,确似匆忙离去所留。
她指尖轻触泥土边缘,眸光沉沉,不是错觉,真的有人来过,而且极可能是翻墙而入,在此处停留窥探过。
回到房中,莲香仍有些惊魂未定。
邬絮让她坐下,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声音平静:“你自信说说,那黑影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大概多高?”
莲香捧着茶杯,努力回想:“太快了,奴婢……奴婢没看清脸,只瞥见一个轮廓,看身形像是个男子,个子挺高,比咱府中的护卫似乎还瘦削些,一闪就过了西墙,没了踪影。”
西墙外是僻静小巷,翻过去便是邻街。
邬絮沉吟。
府中护卫已被她以守灵需清净为由,大部分调去了前院和门口,内院此时确实空虚。
但寻常小贼,怎敢闯入正在办丧事的王爷府?更何况,那影子若真是探子,身手未免太过敏捷,被发现得又似乎……过于轻易了些。
一个念头浮现。
李纵。
今日邬絮刚从他那里取了易容之物和解药,转头府中就出现可疑人影。是巧合,还是李纵终究不放心,派人来盯着?
可李纵与她合作,所求是她借日后查案之便,帮他暗查一桩旧年悬案,他那位早逝的太医父亲的真正死因。
两人利益暂且一致,他何必多此一举,徒增暴露风险?
但若不是李纵,又会是谁?太子的人?
若是太子派人盯梢,发现她在灵堂的举动,为何没有当场发作?是还没确凿的证据,还是另有所图?
各种猜测在脑海中飞快闪过,邬絮面上不动声色,只对莲香道:“你就当是野猫窜过,你这几日跟着我担惊受怕,眼花了,此时莫要再对人提起。”
莲香不敢多问,点头应下。
打发走莲香,邬絮独坐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