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邬絮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
“原来……你早就料到了今日。”邬絮哭的泣不成声,守在房外的莲香进来搀扶着她坐在案前。
“王妃……”莲香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休妻书。
邬絮攥紧手中的宣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莲香,王爷他……他说让我自保离开他。”
莲香站在一旁拿着那封休妻书,没说话,只静静给邬絮递帕子。
邬絮看着宣纸上的文字,眼前越来越模糊,可那几句话像屋外的雷,劈开了她心底压抑多年却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处境,或许也猜到了若他遭不测,那府中上下都会被牵连。这休妻书和字条,是给了邬絮一个选择,她是选择自保可以离开的。
可他让她自保,她就真的独自偷生吗?
邬絮拿过莲香手里那封休妻书,往烛火旁点燃了那封休妻书。
“王妃?”莲香诧异开口。
邬絮看着那封休书化为灰烬,转身擦干了泪:“莲香,我累了,回卧房吧。”
她想起了多年前宫宴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她不相信那样好的人会通敌。
“莲香,你觉得……王爷还能回来吗?”邬絮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双眼,却问着身后替她梳发的丫鬟。
莲香手顿了顿,又继续给邬絮梳头:“王爷若是蒙冤,那定能回来的。”
邬絮盯着自己的眼睛:可是怎么证明呢,我要把他救出来。
“王妃,先去歇息吧。”莲香放下手中的梳子,扶着邬絮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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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未亮,雨已停歇,空气中弥漫着秋雨后的寒意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朝王府被封,气氛凝重,仆从人人自危。
邬絮以归宁探望病中母亲为由,动用了皇子妃的特权,在几名禁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宰相府。
府中众人看她的眼神各异,有怜悯,有疏离,更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嫡母畏着当前形势,只敷衍地见了她一面,言语满是划清界限的意味。
邬絮并不在意,她请过嫡母后径直去了生母柳氏居住的偏僻小院。
柳氏见到她,未语泪先流,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女,你怎回来了?如今那府中,你可安好?”
“母亲,”邬絮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屏退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