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秦风的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大会结束后,一场决定整个河北未来走向的小型军事会议,正在进行。
帐内,除了秦风、徐世绩以及刘猛、周通等几位核心将领外,再无旁人。亲卫营的士兵,将大帐周围百步之内,都列为了禁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主公,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以及我过去对河北各路人马的了解,”徐世绩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持一根木杆,神情专注地讲解着,“贼帅杨公卿,其本部人马约有两万,但是他的随行精锐只有八千,皆是亡命之徒,颇为悍勇。另外,他还裹挟了近三万的流民,号称五万大军,盘踞在冀州西部的黑山一带。”
他用木杆在沙盘上的一片山区画了一个圈。
“黑山,地势险要,山路崎岖,易守难攻。杨公卿在此地经营多年,修建了大量的山寨和暗道,互相勾连,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更重要的是,他就像一只狡猾的地鼠,在整个冀州,都布满了他的耳目。”
徐世绩抬起头,看向秦风,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此人,与王薄那样的草莽不同。王薄有勇无谋,喜欢一哄而上。而杨公卿,为人多疑且狡诈,从不与官军主力硬拼。我军若是大张旗鼓地开进黑山,他收到消息,只需化整为零,往深山老林里一钻,我们便很难将其全歼。”
“届时,我军顿兵于坚城之下,粮草消耗巨大。而他则可以不断派小股部队袭扰我们的粮道,与我军周旋。时间一长,我军士气必将受挫,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恐怕也正是宇文化及等人,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刘猛听得眉头紧锁,忍不住插话道:“那按军师这么说,这杨公卿岂不是个缩头乌龟?我们拿他还真没办法了?”
“硬来,确实很难。”徐世绩坦然承认,“但打仗,并非只有硬来一种办法。”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风帅案上那份名单和信件上,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主公,您手中这份名单和信件,就是我们破局的关键!是一把足以撬动整个河北的钥匙!”
“杨公卿之所以能在冀州横行无忌,除了他自身狡猾,更重要的,是背后有本地世家的暗中支持。这些世家,为他提供粮草、兵器,甚至通风报信。他们就像是杨公卿这只地鼠,在地底下挖出的无数个通气孔。”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费力地去追杀地鼠,而是要先堵上这些通气孔!让他们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