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扬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天边的晚霞。
“爷爷。”乾德智在他身边坐下,依旧是熟悉的称呼。
牛天扬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回来了就好。这身王爷皮,穿着可还习惯?”
乾德智苦笑摇头:“沉得很,远不如猎装自在。”
“慢慢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牛天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严肃,“从今日起,你就是真正的靖王了。朝堂之上,明枪暗箭只会更多。皇帝今日之言,看似关怀,实为试探。你需记住,帝王心术,深不可测。在他面前,既要展现能力,也要懂得藏锋。”
“孙儿明白。”乾德智点头,“如今边关不稳,魔教蠢蠢欲动,这才是心腹大患。朝中争斗,能避则避。”
“避?”牛天扬摇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既已站在这位置,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大皇子看似宽厚,实则耳根软,易受身边人挑拨;二皇子精明强干,野心勃勃,视你为最大威胁。你与他们,迟早要有个了断。”
正说着,彩盈端着一碗参汤走来:“爷爷,该喝药了。”她将汤碗递给牛天扬,又看向乾德智,眼中带着询问。
乾德智对她微微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牛天扬接过药碗,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忽然道:“凤儿……不,王爷。你如今身份已定,有些事也该考虑了。彩盈这丫头跟你这么多年,情深义重,她的名分,你该早日给定下来。”
彩盈闻言,脸颊微红,低下头去。
乾德智握住彩盈的手,郑重道:“爷爷您还是叫我凤儿吧,别叫王爷了,我永远是您的凤儿!爷爷放心,待我处理好眼前几件紧急事务,便向父皇请旨,正式册立彩盈为靖王妃。”
彩盈抬起头,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芒,但随即又染上一丝忧色:“我不求名分,只求你平安。如今你身份不同,只怕……”
“只怕什么?”乾德智打断她,语气坚定,“我乾德智认定的妻子,唯有你刘彩盈一人。纵有千难万险,此心不变。”
夜色渐深,乾德智独自一人登上王府最高的阁楼,遥望皇城。
手中摩挲着那枚阿依玛所赠的狼牙令牌,还有怀中贴身收藏的,生母所赠的半块玉佩。
宗庙认祖,只是一个开始。
前路漫漫,朝堂的波谲云诡,边境的烽火连天,江湖的暗流涌动,都在等待着他。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