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样为恶多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喜欢别人不好吗?”
红英神情落寞,喃喃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红英见识过多少男人,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眼里完全没有我,那冷淡的模样却还是让我上瘾。我他娘的真是有病。”
乐澄陷入沉默。那她是真不懂了。
她决计不会、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她看都看不懂的危险人物。
“别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很得意。”红英倔强地别过头,道,“我告诉你,你也得不到他。他是没有心的怪物,没有感情,根本不会真的爱上你。”
言谈间,隐约可见二层凭栏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挺拔地站着,正与人说着什么,神情专注。
他接过卷毛递过来的干毛巾,轻轻擦拭脖间的水珠,又扯下领带,微敞西装和衬衫的领口,擦干里里外外的水渍。
在乐澄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瞧见他在摇曳灯光里暧昧的下颚与喉结,还有裸露的锁骨与上胸。
他的锁骨下面一些,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应是结疤很久了。
再别的,就有些看不清晰了。
“你在看什么?”红英狐疑地凑够来,看向她窥伺的方向。
她看到上方的人时,说不出话了。
闻言,柏苟侧过脸,微微向下投来个眼神,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不过他没看红英,而是她。
是乐澄。
乐澄看见他眼神对过来,心里无端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撇了眼仍在晃荡的灯光和甲板,身子缓缓朝边缘靠近。
忽然,她惊呼一声,宛如没有站稳,脚生趔趄——从一道比较矮的桩子那滑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到海里。
“有人落水了!”“是谁的人?”
似乎是红英的声音。好像也有别人的声音。
水面上的声音在水里是传不清晰的,她脑海中声音正慢慢消失。
她压抑住腿上不自主的划水动作,只不断降低身体密度,一再下沉、下沉。
这个时候的海浪早便没那么大了,她不会被打到哪里去。
她在等待。
再过半晌,如果还没有她想要的结果,她就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