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看看柏苟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都能对自己人痛下杀手,难不成,他还要做什么大事?
“那我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死了,别给我说我还要送‘冰糖’。”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要干什么脏活,我就不去了。”
说到冰糖,奇奇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颤抖不已,不敢抬头看前方。
柏苟神情淡漠:“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乐澄却还是听出来些许危险的气味。
她挪开眼,戏谑道:“我总不能知道是枪林弹雨,还去吧。”
柏苟没再出声,又看了看腕上的表,向前去了。
些许细小的沙粒被海风吹得飞来飞去,还落在乐澄新换上的黑衣上,擦也擦不干净。
她索性不管了,任凭海风拂过她脸颊上的碎发,只拢紧衣领,不让冷意吹入。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她不由想到那晚她在湖泊里泡了许久,怎么游也游不出去,好不容易游出去了,就看见了他。
还有云子那些人。具体他们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大清晰了。
但现在,他好像只记得柏苟了。
他那时就是这样,没什么表情,做的事也让人意想不到。
那时候,她还以为会被他一枪毙了。
刚刚她被一只耳挟持时,也是这个想法。他一定会毙了她。
可他却没有。
乐澄看着他迎风而立的背影,心里无端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分明面对的是一个坏得很彻底的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透。
并且她发现,脑海里关于彭清的记忆竟有些不清晰了。
与其说是痛苦的回忆,不如说只剩下身上的伤疤和不可名状的仇恨。
那仇恨本来是对刀疤的,再到猹子、柏苟,现在这份仇恨……却没了载体,也不知要转接到哪里去。
柏苟微微偏过头,扬眉说了句什么。
他不知从哪里掏了支吸烟出来,缓缓吐出烟圈。他隔得很远,烟味不至于飘过来。
乐澄没听清,面色疑惑:“什么?”
他勾勾手,示意她走近些。
乐澄不明所以地靠近,看他打算说什么。
柏苟伸手摁熄了烟,低声道:“演戏,会不会?”
乐澄蓦地抬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