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而郑重,“易仲玉,你听着,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人能抢得走。无论是你应得的,还是你想要的。”
易仲玉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他,里面仿佛有漩涡,要将他吸进去。他像是要确认什么,哭过之后反而愈发偏执,朦胧水汽盖住眼睫,目光直白地探问:
“那你呢?你也是吗?”
这句话问得大胆而直接,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也带着深深的不安。
陈起虞凝视着他湿漉漉的、如同小鹿般惶惑又带着期盼的眼睛,没有立刻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然后,他缓缓低下头,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轻轻地、却无比清晰地落在了易仲玉光洁的额头上。
那触感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足以抚平所有战栗的魔力。
“是的。”他吻毕,并未立刻离开,额头轻轻抵着易仲玉的,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我也是。我会陪住你,不会走。”
这句话,像是最庄重的誓言,驱散了易仲玉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和不确定。
巨大的安心感如同温暖的潮水,席卷了他疲惫不堪的身心。加之情绪的大起大落和连日积累的困倦,他整个人蜷缩,如同将生的婴孩易燃物以为自己蜷缩在母亲的子宫,他盖着陈起虞的外套,被熟悉的苦茶气味包裹,不知不觉地,含着泪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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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易仲玉在一片柔软和暖融的阳光中醒来。
关乎昨晚他已经不记得具体的细节,最后的最后便是陈起虞吻住他的额头安慰的画面。像做梦一样,巨大的满足和心安萦绕不散,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身上也换了柔软的丝质睡衣,掀开被子光脚下床,脚下亦是柔软的地毯。触感太过温软,以至于脚心微痒。
他没有穿袜子。缓慢地在这件偌大的房间里踱步。这里与他而言布设很陌生,极简风格,可以看出除了必备的家具一丝赘饰也无。但床边的内嵌式衣柜已然昭示这间房间并非客房,平时有人居住。
他心里隐隐猜测,这大概就是陈起虞的主卧。昨晚,在他剖开心扉之后,在他崩溃大哭之后,陈起虞终于于心不忍,用怜悯也好,还是心疼也好,将他带了回来,安置在自己的地盘当中。
但那又怎样呢。这不是被圈养,这是一种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