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全身如割裂一般疼痛。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不在屋里,而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警惕地看向周遭的情况,悄然将斧头握在手里。
这里灯光灰暗,似乎是个地下室。一层厚厚的雾气绕着她的双腿,冷气几乎要渗进她的骨髓。
不——这不是地下室。
这是个冰窖。
她记得她解决掉刀疤和那一伙苍蝇后,忽然就意识模糊了。
是有人将她打晕,丢在了这里?
乐澄只觉右腿上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发现伤口正流血不止。衬衫和裤腿上也都是血迹。
布料粘连着肌肤,一被扯下就是剧烈的疼痛。
即便是这些伤,都够她痛很久了——她根本无法想象乐清在死前遭受了何等的痛苦。
扒皮、抽筋、砍手、砍脚……
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做到如此地步?
她一手仍然紧紧攥着斧头,另一只手探向背包。
是乐清的气息。
乐清的书本。
乐清的手。
他从小就那么怕痛,受一点小伤都要哀嚎半天。
他却为了她能活下去,生生抵住了门。
乐澄捂住头,使劲将脑海里的痛楚甩走,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强忍着剧痛撕下衬衫的一角,用力绑在伤口上。
她来不及仔细看身上的情况。估计胳膊上、后背上和腿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此刻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尽快逃出去。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嗤,真没用。”
乐澄立即转过身,挺直胸膛面朝那个方向,浑身戒备。
对面又没有声音了。
乐澄恨声道:“说谁没用呢!有本事出来硬碰硬!”
另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咳,美女,他是在说我没用。”
乐澄偏过头看向来人,怔然。
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卷毛,嬉皮笑脸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手上似乎拿着一把弹弓,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
他满脸惋惜,啧啧几声:“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先前说话的那人却迟迟没有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