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督奏请朝廷,
即刻查封黑石工坊,
锁拿李烜及其党羽进京,严加鞫问!
更要追究其背后…
郕王殿下‘识人不明’、‘失察’之责!”
“呵…”
一声沙哑低沉的冷笑,
如同夜枭啼鸣,从王振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终于睁开了那双细长阴鸷的眼睛,
浑浊的眼底深处,
闪烁着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寒光。
“好…好一个张凤翼!
这刀子递得…真真是时候!”
他伸出枯瘦如鸟爪的手指,
轻轻抚过奏本上“郕王识人不明”那几个刺眼的字,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忍的弧度。
郕王朱祁钰…这个日渐得势、
隐隐威胁到他地位的年轻藩王,
还有那个屡次让他颜面扫地的兖州匠户李烜!
这两根眼中钉,终于有机会一并拔除了!
“沈锦棠那疯女人弄出来的‘妖船’…
果然成了催命符!”
王振心中快意翻涌,
沈锦棠的疯狂叛逃,
此刻成了他手中最完美的刀!
“勾结瓦剌?囤积军资?
好!这罪名…够诛九族了!
李烜,看你这回还怎么翻身!
郕王…老夫倒要看看,
你如何保得住这个‘识人不明’!”
“老祖宗,”
曹吉祥谄笑着问。
“这奏本…是直接呈送御前?还是…”
“急什么?”
王振慢条斯理地端起案上温热的参茶,呷了一口。
“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让都察院那个养不熟的‘疯狗’刘球来见咱家。”
刘球,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王振门下最凶悍、也最“不畏强权”的言官鹰犬。
半个时辰后,刘球便躬身立在王振面前,
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与绝对的忠诚。
王振眼皮都没抬,
只将张凤翼那份奏本的抄件往前轻轻一推,声音平淡无波:
“看看。
兖州出了这等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