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原料区那几滴暗紫色的追踪染料污渍,
如同毒蛇的涎液,
无声地宣告着瓦剌探子已将獠牙伸向了工坊的心脏。
警报的竹哨声撕裂夜空,
工坊瞬间从沉睡中惊醒,
灯火通明,护厂队员如同被惊动的兵蚁,
迅速封锁了所有要道。
徐文昭脸色铁青,
捏着赵铁头递上的、沾染了染料碎屑的布条,
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如刀:
“染料暴露了!
瓦剌人比我们想的更急!
也更蠢!他们肯定在疯狂找小七!”
“找小七?”
柳含烟拎着短斧,
眼神如淬火的寒铁。
“他们敢动工坊的人一根汗毛,
老子把他们骨头拆了熬油!”
“他们会的,而且很快!”
徐文昭斩钉截铁。
“立刻封锁工坊所有出入口!
严查每一个生面孔!
特别是身上带硫磺焦油味的!石头!”
“在!”
陈石头如同一尊铁塔,浑身煞气。
“带上你的人,立刻去城里!
找鬣狗李那条线上的地痞头子‘癞皮狗’!
瓦剌人人生地不熟,要绑人,
必用本地蛇鼠带路!
给我撬开癞皮狗的嘴!
不惜一切代价!要快!”
徐文昭的声音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厉。
陈石头二话不说,
抄起他那根染过血的枣木棍,
带着几个精悍的队员,
一个个化身黑夜里的豹子,扑向兖州城方向。
与此同时,兖州城外二十里,
荒废已久的“无头将军”破庙。
残破的泥塑神像在摇曳的火把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汗臭味和一种焦躁的硫磺气息。
小七被剥光了上衣,
双手反绑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
他身上布满鞭痕,皮开肉绽,
嘴角破裂,鲜血混着涎水滴落。
一个瓦剌探子正用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