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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做些稀奇古怪又顶顶有用的东西。”
老嬷嬷手上力道均匀,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哦?有何稀奇?”
汪王妃闭着眼,慵懒地问了一句。
“嗨,稀奇的可多了!
说是能炼出比豆油灯亮十倍、
烟少九成的‘明光油’,
还有那不怕水浸的‘顺滑脂’,
连车轴抹了都能跑得飞快!”
老嬷嬷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惊叹,
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
“…最绝的是啊,
他们坊里有个心灵手巧的,
叫什么苏姑娘的,
竟能做出一种‘玉魄烛’!
说是烛光明亮柔和,
燃起来还有股子奇特的清香,
闻着就让人心定神安,
最是安神不过!
我那侄孙媳妇生娃后落下的惊悸毛病,用了都说好!”
汪王妃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没睁眼,但呼吸似乎更舒缓了些。
老嬷嬷仿佛没察觉,
自顾自地感叹下去:
“…可叹啊!这么灵巧的工坊,
这么好用的东西,
听说在兖州府却被当地的郡王爷给盯上了!
又是告官又是派地痞捣乱的,
硬说人家占了什么王庄的地,
要夺人家的产业!
唉,这世道…有本事的人,
想安安生生做点利民的东西,
咋就这么难呢?”
她最后一声叹息,
充满了世事不公的唏嘘,
轻轻巧巧地落在这暖阁的寂静里。
软榻上,一直把玩着玉魄烛、
似乎心不在焉的郕王朱祁钰,
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手中那温润如玉的烛体上,
又瞥了一眼软榻上眉目舒展的王妃,
眼神若有所思。
郡王?夺产?格物利民?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中无声地碰撞。
数日后,兖州府通往黑石峪的官道上,
两辆装饰简朴却用料考究的青幔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