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眼中血丝隐现。
沈锦棠对利润的敏锐嗅觉和敢于冒险的魄力,他欣赏。
但这种为了所谓“百倍商机”,
就要把能轻易毁灭整个工坊、
甚至掀起滔天大祸的“疾风”油推向市面的想法,
彻底触及了他最核心的底线!
这已经不是商业冒险,
这是玩火自焚!
议事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徐文昭脸上的兴奋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惊骇的惨白。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是啊,“疾风”油…那东西的威力…
工坊核心区的人,
谁没听过那裂解炉偶尔不稳时发出的、
如同地狱恶鬼嘶吼般的沉闷爆鸣?
那根本不是油,是阎王爷的唾沫!
“东…东家息怒…”
徐文昭声音干涩。
“锦棠小姐…或许是求成心切…
又…又未曾亲见‘疾风’之威…才…”
“未见其威,便能生出此等妄念!
若让她见了,还得了?!”
李烜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
“立刻!给她回信!
措辞给老子严厉点!
就说‘疾风’油乃工坊绝密,
产量稀少,仅限特定用途,严禁外泄!
更严禁用于任何公开场所、交通工具!
让她给老子断了这个念想!
运河上的买卖,
有‘明光’和‘顺滑’足够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
“是!是!老夫即刻去办!”
徐文昭连忙躬身应下,
擦着冷汗,拿起那份惹祸的卷宗,
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去起草措辞严厉的回信。
议事堂内,只剩下李烜一人。
他缓缓坐回椅中,胸膛依旧起伏不定。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晴不定。
沈锦棠的野心和试探,
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紧绷的神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