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博闻强识,看看那边界碑,写的什么?”
李烜指向坡地边缘,一块半埋在土里、布满苔藓的石碑。
徐文昭连忙走过去,
拨开苔藓,仔细辨认着模糊的刻字。
片刻,他脸色微变,声音干涩:
“东家…是‘鲁藩济南郡王府王庄界’!”
王庄界!
如同寒冬腊月一盆冰水,
兜头浇在众人心头!
刚刚燃起的狂喜火焰瞬间被冻结!
济南郡王朱肇煇的王庄!
这片流淌着黑色黄金的宝地,
竟然紧挨着郡王府的产业!
如同一块肥肉送到了饿狼嘴边!
李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握着油砂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朱明月密信中的“唯利是图”四个字,
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
烫在他的心头!这块地,麻烦大了!
“都别声张!”
李烜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油砂之事,烂在肚子里!
今日所见,就是勘探优质陶土!
明白吗?”
众人心头凛然,重重点头。
柳含烟眼中的光芒被凝重取代,
她默默将取样的油砂小心装入贴身的油布袋,
掩盖好挖掘的痕迹。
勘探队伍带着沉重的“陶土”样本返回黑石峪,气氛压抑。
油砂矿的发现本该是惊天喜讯,
此刻却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雷,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仅仅隔了两日!
一辆装饰不算奢华、
却透着官家威严的蓝呢马车,
在几名精壮家丁的护卫下,
不紧不慢地驶到了黑石峪工坊大门外。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
下来一位身着青色绸面直裰、头戴方巾、年约五旬的儒雅老者。
老者面皮白净,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
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工坊高墙和忙碌的景象。
门房通禀后,徐文昭亲自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