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干的工头。
一杆自制的炭笔,一个简陋的算盘,
成了她不离手的武器。
她对着图谱,
一遍遍计算着陶甑壁厚与铁箍强度、
泄压孔面积与预期气压的平衡,
甚至推演着万一某个铆钉失效,
压力如何传导、
如何被预设的冗余泄压点疏导…
复杂的算式写满了一张张粗糙的草纸,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常常直到深夜。
烛光下,她紧蹙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透着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与压力。
“赵师傅,这一道焊缝,不行!”
柳含烟的声音冰冷而沙哑,
指着陶甑与底部铸铁承托盘连接处一道看似平整的焊缝。
她蹲下身,用小铜锤轻轻敲击,侧耳倾听。
“声音发闷,里面有砂眼!重焊!
用三层堆叠焊法,一层焊完敲掉焊渣,冷透再焊下一层!
我要看到铁水吃透每一道缝!”
她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锐利如刀。
赵铁匠额头冒汗,不敢有半分怠慢,
立刻招呼徒弟返工。
巨大的法兰盘被吊装到位,
柳含烟亲自爬上脚手架,
拿着特制的卡尺,一寸寸检查两个法兰盘对接面的平整度。
稍有肉眼难辨的凸起或凹陷,
立刻要求用最细的油石手工打磨,
直至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填充石棉绳时,她更是不厌其烦,
一层层亲手压实,确保没有丝毫空隙。
“签!”
一份份用词严厉、
甚至带着血誓意味的保密与安全承诺书,
被柳含烟亲手发到参与建造的每一个工匠、学徒手中。
她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
深蓝的工装沾满油污和铁锈,
小脸绷紧,眼神扫过下方一张张或紧张或茫然的脸:
“这炉子,炼的是油,也是我们的命!
管不住嘴,守不住手,
就是害死自己,害死工坊所有人!
签了名,按了手印,就得拿命去守!
做不到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