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顶巨大的圆形开口边缘,
以及与之严丝合缝的铸铁顶盖边缘,
都预先铆上了带深凹槽的厚重铁环(法兰盘)。
两环对接,凹槽中填满了多层浸透蓖麻油和石墨粉的石棉绳!
十根手腕粗、烧得通红的熟铁螺栓,
如同巨兽的獠牙,
穿过法兰盘预留的孔洞,
用巨大的扳手由十几个壮汉喊着号子死命拧紧!
将柔软的石棉绳压成薄如纸张、
却滴水(气)不漏的终极屏障!
导气口也不再是简陋的铁管,
而是连接着一根盘旋数圈的螺旋铁管冷凝器(同样由柳含烟亲自卷制),
末端接入一个特制的双层冷却水箱。
整个裂解炉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
用条石砌成的浅坑中,
坑底铺满了厚厚的冷沙土。
浅坑边缘,堆满了小山般的湿沙袋和干土,
如同沉默的卫士。
“东家,都准备好了!
密封试压三遍,一丝气都不漏!
泄压阀也装了三个!”
赵铁匠抹了把额头的油汗,
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上次爆炸的惨状犹在眼前。
李烜缓缓点头,
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紧张而期待的脸。
柳含烟小脸紧绷,眼神却亮得惊人;
陈石头拄着枣木棍,
肌肉贲张,随时准备扑上去填沙;
徐文昭捻着胡须,眉头微蹙,
眼神却透着对“格物”伟力的探究。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铁锈和泥土的味道。
“开炉!点火!”
李烜的声音斩钉截铁,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沉重的铸铁顶盖被绞盘缓缓吊起,
露出黑洞洞的炉口。
浓烈的、混合着硫磺和沥青味的重质油膏(来自油砂初炼的残渣),
被匠人用长柄铁勺舀起,
小心翼翼地倾倒入炉中,
直至填满大半。
顶盖重新落下,螺栓再次被巨力拧死!
“鼓风!大火预热!”
李烜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