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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陈旧的厚书——《宣宗实录》。
“这是…一个时辰前,
有人辗转送到门房,指名交予学生手中。”
“《宣宗实录》?”
李烜眉头一皱,
这东西怎会送到工坊?
他接过书,入手沉甸甸的,
带着官刻典籍特有的墨香和纸味。
他随手翻动,书页哗哗作响,
内容皆是宣德朝旧事,并无异常。
徐文昭却凑近油灯,
指着其中一页看似空白的天头处,
低声道:
“东家细看此处,迎着光,
似乎…有些水痕?
极淡,若非学生心细,
又知送书之人必有深意,几乎错过。”
他眼神专注,透着老秀才特有的细致。
李烜心中一动,
立刻将书页凑近跳跃的油灯火苗。
昏黄的光线下,那空白的天头处,
果然显出几道极其浅淡、几乎与纸色融为一体的水渍痕迹!
不像是无意沾湿,
倒像是…有人用极细的笔蘸了什么书写过!
“米汤书?”
李烜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这是传递密信的古老法子!
他猛地抬头看向徐文昭:
“清珞姑娘那边!她配药用的碘酒可有?”
“有!学生这就去取!”
徐文昭瞬间会意,转身疾步而出。
片刻,徐文昭带着一小瓶深紫色的碘酒返回。
李烜用小指蘸了少许,
屏住呼吸,极其小心、
均匀地涂抹在那片空白的天头纸上。
深紫色的碘酒晕染开去,
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
几息之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碘酒染成的淡紫色背景上,
一行行清晰的、娟秀中透着骨力的蝇头小楷,
如同褪去伪装的精灵,骤然显现!
“鲁藩近支贫,唯利是图,畏清议。”
九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