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军需的生死!
一丝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徐文昭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几乎冒烟。
他面前堆满了各种单据
——生石灰、油脂原料、桐油、麻布、竹篾、工钱、镖银…
每一文钱的去向都要清晰可查。
他不仅要算清成本,
更要确保这庞大的运输链条中,
没有任何能被钱禄或都察院抓住的账目把柄。
山羊胡子被他捻得打结,眉头拧成了川字。
“东家!最后三车‘戍边脂’装车完毕!
共计两万一千五百斤!
‘甲字脂’三千斤,
已按苏姑娘吩咐,
混装入标有‘戍边脂’的油篓中,
暗记核对无误!”
一个浑身油汗的管事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
李烜站在工坊高处,
寒风卷起他青布袍的下摆。
他看着下方如同蚂蚁搬家般忙碌的景象:
巨大的油篓(外层是坚韧的竹篾编织,
内衬厚油布,口部用麻绳和蜡反复捆扎密封)
被工匠们喊着号子抬上特制的加宽加长骡车。
车辕加固,车轮缠了防滑的草绳。
护厂队精锐二十人,
身着统一的深蓝劲装,腰挎雁翎刀,
手持陈石头设计的、
一头包铁的长棍,眼神警惕如鹰,
在车队旁肃立。
还有重金聘请的“镇远镖局”四十名趟子手,镖旗猎猎,人人彪悍。
“清点无误!即刻启程!”
李烜的声音斩钉截铁,
压过呼啸的寒风。
“走陆路!出峪口转官道,
直奔运河码头!
沈家的船…在济宁等着!”
车队如同一条沉默的钢铁长龙,
在夜色中驶出黑石峪。
马蹄踏碎薄冰,车轮碾过冻土,
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声响,
碾碎了工坊的喧嚣,
也碾在李烜紧绷的心弦上。
他回到冰冷的石屋,
桌上摊开运河沿岸的详细舆图。
一支炭笔被他捏在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