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陈石头带着护卫队,
长矛如林,弓弩上弦,个个脸色铁青,额头冒汗。
这阵仗,比流民冲击更可怕!
这是被断了生路的乡邻!
“开门!让乡亲们进来!
堵着不是办法!”
李烜的声音在墙头响起,
冷静得可怕。
他目光如鹰隼,
扫过下面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也扫过人群中几个眼神闪烁、
喊得最凶、却明显不是庄稼汉把式的身影。
大门沉重地拉开一道缝。
李烜只带着陈石头和几个精悍护卫走出,
直面汹涌的人群。
“各位柳溪屯的乡亲!”
李烜的声音用尽力气,
压过喧嚣。
“工坊的油,从未向下游倾倒!
此事蹊跷,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家冷静!给我一日时间!
我李烜在此立誓!
若查实是工坊之过,所有损失,十倍赔偿!
若有人构陷…”
他声音陡然转厉。
“老子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给乡亲们和枉死的牲口偿命!”
“呸!鬼话连篇!
除了你们工坊,哪来这么多臭油!”
“就是!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就黑了!不是你们是谁!”
“赔钱!现在就赔!
不然烧了你这破工坊!”
人群根本不信,
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几个混在人群里的汉子喊得尤其起劲:
“跟他啰嗦什么!
这黑心东家就是想拖!”
“乡亲们!冲进去!
抓了他去见官!让他赔牛赔井!”
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穿着半旧棉袄、
脖子却缩在衣领里、
眼神飘忽的汉子,
一边喊,一边悄悄将一个小布袋塞给旁边一个激愤的老农,
压低声音煽动:
“老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