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兴山泽’之条!
更兼其工坊日夜焚烧,
毒烟瘴气弥漫四野,戕害民生,
致使流民病亡,怨声载道!
实乃祸乱地方之魁首!”
“着即:勒令黑石峪李记工坊,
自接令之时起,即刻停工!
所有匠作器械,原地封存!
一应人等,不得擅动!
听候府衙发落!
敢有违抗,锁拿问罪!此令!”
公文读完,鼠须班头三角眼一斜,
带着讥诮看向李烜:
“李东家,听明白了?
这黑石峪的山,这地下的‘龙气’,
可不是你家的后院!
还有这毒烟…啧啧,
府尊大人心系黎民,岂容尔等继续祸害?
赶紧的,让你的人,停了!
滚出工棚!”
他身后的衙役配合地向前逼近一步,
铁尺在腰间晃荡,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放你娘的狗臭屁!”
陈石头瞬间炸了,
枣木棍一指那班头,眼珠子赤红。
“什么狗屁龙气!
这荒山野岭有个鸟的龙气!
毒烟?俺们工坊熬油点灯,
烟比你们城里大户烧的炭还小!
你们这是存心找茬!”
他气得浑身发抖,
恨不能一棍子抡过去。
柳含烟小脸煞白,
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停工?封存?
那新发现的矿脉怎么办?
工坊几千人怎么活?
徐文昭气得山羊胡直翘,
指着公文怒道:
“一派胡言!擅兴山泽?
黑石峪乃无主荒山,
工坊开采油砂,何罪之有?
毒烟戕害?可有仵作验尸?
可有医案为凭?此乃构陷!
赤裸裸的构陷!”
他引经据典的辩驳,
在衙役们冰冷的铁尺面前,
显得苍白无力。
李烜抬手,止住了暴怒的陈石头和激辩的徐文昭。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