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鬼火”煅烧着工坊的未来,
也点燃了更凶险的“疾风”。
裂解炉在双钥的守护下日夜吞吐,
紫铜冷凝管末端流淌的金黄轻油,
被引入新设的“精制区”。
这里远离喧嚣,靠近溪流,
几口特制的厚壁陶缸架在石灶上,
旁边堆放着大袋草木灰(碱源)和装满清水的木桶。
柳含烟裹着厚袄,
小脸被蒸汽熏得微红,
后背的伤让她无法久站,
便坐在小马扎上指挥。
她盯着陶缸里翻滚的金黄色油液,
声音清晰:
“火稳!保持微沸!
草木灰水,缓缓加!”
匠人用葫芦瓢舀起浓稠的草木灰水(碳酸钾溶液),
小心翼翼地淋入热油中。
刺啦!油水剧烈反应,
腾起大股带着刺鼻硫磺味的白烟!
“搅!慢慢搅!匀!”
柳含烟紧盯着油液的变化。
粘稠的油液与碱水在搅拌中发生皂化反应,
油中那些令人作呕的硫化物、
部分酸性杂质被碱液中和、吸附。
原本金黄色的油液颜色似乎更清亮了一些,
那股子类似腐烂鸡蛋的恶臭也淡了不少。
“停火!静置!”
柳含烟下令。
撤去柴火,滚油渐渐平息。
缸内液体迅速分层:
上层是颜色更浅、接近琥珀色的油液,
中层是浑浊的乳白色皂化物,
底层则是黑褐色的废水。
“舀油!小心!别带进皂水!”
柳含烟亲自操起长柄铜勺,
如同舀取液态黄金,
极其小心地将上层清亮的油液舀入另一个干净的陶缸。
“冷水!大量!淋洗!”
她继续指挥。
冰冷的溪水被一桶桶注入盛满“精制油”的陶缸。
匠人们用特制的木耙轻柔搅拌、漂洗。
冷水带走残留的碱液和细微杂质。
如此反复淋洗三遍,
直到缸底沉淀物几乎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