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楷:
“饵吞,线放。
矿讯需详,异宝可缓。
示‘奇巧’于前,藏‘重器’于后。
雀巢。”
字迹清丽,却暗藏玄机。
“雀巢”二字,
更是只有李烜与她才懂的暗语
——指代王振。
素笺卷成细卷,
塞入鸽腿特制的铜管,蜡封。
朱明月推开密室高处一道隐蔽的气窗,寒风裹着雪沫卷入。
她抬手一扬,白鸽如同离弦之箭,
无声地融入沉沉夜色,飞向青崖镇。
***
次日,寒风依旧。
悦来客栈天字三号房。
林大海正就着一碟咸菜,
啃着硬邦邦的炊饼。
门被轻轻叩响。
“林老丈,叨扰了。”
李烜推门而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一丝“筹措艰难”的愁容,
身后跟着捧着沉重木匣的徐文昭。
“李东家!”
林大海连忙起身,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唉!”
李烜重重叹了口气,
一屁股坐在炕沿。
“老丈,不瞒您说!
筹措大船人手,阻力重重啊!
兖州府那帮狗官,还有京里…”
他做了个讳莫如深的手势,压低声音。
“…那位爷,都盯着呢!
动静稍大,怕就要被摘了桃子!”
他话锋一转,眼中又迸发出热切的光芒: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昨夜,我苦思冥想,豁然开朗!
何须大动干戈去南洋?
老丈您带来的这‘万年油砂’,
就是现成的宝贝!”
他示意徐文昭打开木匣。
匣中,赫然是昨夜柳含烟熬炼出的那块雪白细腻的粗蜡!
旁边还有几个小巧的模具,
里面凝固着几支洁白如玉、
质地均匀的蜡烛!
“老丈请看!”
李烜拿起一支蜡烛,
凑到油灯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