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笑道:
“公公恕罪!
我家东家如今在黑石峪新工坊主持赈灾防疫,
不在此处…您看…”
“哼!”
那孙太监(王振心腹之一)冷哼一声,
终于撩起眼皮,
露出一双细长而锐利、如同毒蛇般的眼睛。
“咱家奉的是司礼监掌印王公公的手谕!
管他在哪!
让他爬,也得立刻爬过来接旨!”
他身旁一个锦衣卫“唰”地抽出半截腰刀,寒光一闪!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飞报黑石峪。
李烜接到急报时,
正在查看新一批“无影油”的冷凝结晶。
闻听“京师太监”、“王振手谕”,
他眼神骤然一冷,
手中盛着半凝固蜡液的陶碗“啪”地放在桌上,
清亮的蜡液荡起涟漪。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只有一片冰寒。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
对闻讯赶来的徐文昭、陈石头等人道:
“文昭随我去。
石头,守好家!
柳含烟那边,裂解试验…暂停!
所有关键记录,立刻转移密存!”
“东家!我跟你去!那阉狗…”
陈石头眼珠子都红了。
“你去添乱吗?”
李烜厉声打断。
“侯爷的手令在,
他们还不敢明着动刀!
守好家,护好油!这才是根本!”
他目光扫过众人。
“都给我稳住!天塌不下来!”
快马加鞭,赶回青崖镇老宅。
一进院门,那股阴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孙太监大马金刀地坐在王管事慌忙搬来的太师椅上,
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茶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几个小太监和锦衣卫如同凶神恶煞,
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草民李烜,拜见公公。”
李烜上前,不卑不亢地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