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粮行、货栈,却又在疯狂地、以略高于暴跌后市场的‘低价’,
大量抛售他们之前囤积的粮食!
一来一回,时间卡得精准无比!
这…这简直是…”
“空手套白狼!”
李烜冰冷的声音接过了话头。
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徐文昭,
目光投向青崖镇方向,
仿佛穿透了空间,
看到了府城粮市那血腥的屠宰场。
沈锦棠那张巧笑倩兮、
说着“灾后商机更大”的脸,
此刻在他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也无比…危险。
“不仅如此!”
徐文昭越分析越心惊,额角渗出冷汗。
“沈家此次运来的江南粮,
成本加上运河打点、陆路运输,
即便按‘灾前平价’卖给工坊和县衙,
也绝非‘微利’!
她定有巨大亏损!
可您看这个…”
他又抽出一张薄纸,
上面是几笔模糊的票据信息。
“属下通过一个在钱庄做事的同窗,
隐约查到,就在粮价崩盘前,
有几笔数额巨大的‘隔仓兑票’交易,
买方匿名,但交割地点指向沈家在扬州的钱庄!
卖方…极有可能是那些在崩盘前高价囤粮、
如今血本无归的中小粮商背后的债主!
沈家很可能在粮价顶峰时,
通过关联方,
对这些粮商的债务进行了‘买空’操作!
粮价一崩,债主逼债,粮商破产,
沈家作为‘买空’方,坐收渔利!
这部分暴利,
足以覆盖她‘平价’售粮的亏损,
甚至大赚特赚!”
账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徐文昭的声音带着颤抖:
“东家…这沈小姐…翻手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