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棠那批“平价粮”,
如同滚烫的烙铁,
狠狠砸在青崖镇这片冻土上,
瞬间融化了绝望的冰层。
工坊粥棚的烟气更浓了,
流民眼中死寂的绿光被微弱的希冀取代。
黑石峪的库房再次被沉甸甸的米袋填满,
徐文昭的算盘珠子拨动间,
总算有了点底气。
李烜背上的烧伤在苏清珞的精心照料下缓慢愈合,
但心头的弦却绷得更紧
——沈锦棠的“微利”,
如同裹着蜜糖的鱼钩,
香甜背后,必有深意。
几日后,兖州府城。
“砰!”
一只精美的粉彩茶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
“沈家!沈锦棠!这个贱婢!”
聚丰米行的孙掌柜脸色铁青,
额头青筋暴跳,
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
“她…她怎么敢!
一百五十车粮!平价?!
她疯了不成!”
府城的粮价,
可是被他和其他几家大粮商联手,
用真金白银和漫天谣言硬生生堆砌起来的高塔!
眼看就要收割泼天富贵,
沈锦棠这一手“平价”,
简直是抽掉了塔基!
“掌柜的!不好了!”
一个伙计连滚带爬冲进来,
声音带着哭腔。
“永和、泰丰、顺昌…那几家小粮行,
刚才…刚才挂出牌子了!
糙米…糙米每石降价三钱!
不!五钱!还在降!”
“什么?!”
孙掌柜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恐慌如同瘟疫,
瞬间席卷了整个兖州府粮市!
沈家商号在府城主街最大的铺面前,
挂出了醒目的牌子:
“赈济灾民,平价售粮(限量)”。
牌子不大,售出的粮食也不多,
但这“平价”二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那些被孙掌柜等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