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豁开,油洼幽光。
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未散去,
李烜的心跳却因识海中那前所未有的、
洪钟大吕般的共鸣而再次狂飙!
这油洼只是冰山一角!
《万象油藏录》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
正疯狂地指向矿洞更深处,
发出持续而强烈的信号:
更大的宝藏,就在前方!
“赵伯!带人清理通道!
注意头顶!用长竹竿探路!
铁牛,把带来的通风竹管接起来,
往深处送气!”
李烜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眼神却亮得灼人。
他夺过一支火把,
火光在湿漉漉的洞壁上跳跃,
映出他脸上混杂着泥土、汗水和油污的坚毅轮廓。
“含烟,石头,跟我来!”
陈石头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刚才打斗时磕破了嘴角),
拎着枣木棍一马当先,
棍头扫开洞壁上垂挂的、粘稠的黑色油线。
柳含烟紧随其后,短刀紧握,
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幽深的黑暗和脚下湿滑的油污路面。
油腥味混合着地下特有的阴冷土腥和淡淡的硫磺气,浓得化不开。
火光照亮塌陷的坑木、巨大的煤矸石和湿滑的苔藓。
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和粘稠的油污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洞道倾斜向下,曲折延伸。
通风竹管一节节接起,
由匠人们奋力鼓动皮囊,
将洞外相对新鲜的空气艰难地压送进来。
赵伯带人用长竹竿小心翼翼地戳探着前方地面和洞顶,
每一次竹竿落下,
都带起碎石滚落的哗啦声,
提醒着众人塌陷的风险。
幽暗深邃,压抑得如同巨兽的食道。
“东家!看这边!”
柳含烟突然压低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指向左侧一条被巨大落石半掩的岔道口。
火光偏移过去,照亮了岔道口内侧的岩壁。
只见那岩壁不再是纯粹的煤黑色或岩石的青灰,
而是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