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近千言的《为青崖镇李氏工坊货流受阻泣血陈情书》,
在他笔下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好!好一篇陈情!”
李烜看完初稿,忍不住击节赞叹!
徐文昭这杆笔,引的是圣贤道理,
用的是律法条文,
字字句句却如同投枪匕首,
直指钱禄和兖州卫的要害!
其杀伤力,绝不亚于陈石头的枣木棍!
“然则…”
徐文昭激动过后,面露难色。
“此文…如何递上知府案头?
若按正常程序,层层胥吏,
怕早被钱禄的人截下,石沉大海!”
“走苏家的路!”
李烜断然道。
“苏老先生悬壶济世,结交广泛,
府城名医,知府大人亦常延请诊脉!
请他老人家…代为转呈!”
***
翌日,兖州府衙后宅。
知府吴道宏正对着几份文书焦头烂额。
一份是沈家通过姻亲递来的“关切”帖子,
言语温和,却字字重若千钧。
一份是通判高文远弹劾税课司吏目王扒皮贪赃枉法、并影射卫所越权的详文。
还有一份…是安远侯府发来的、措辞严厉的兵部移文,
质询兖州卫封锁运河是否延误军需!
吴知府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
钱忠是地头蛇,手握卫所兵权;
沈家是过江龙,财雄势大,
背后还有清流姻亲;
现在连远在京师的安远侯也插了一脚!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府尊大人,苏济仁苏老先生求见,
说是为您复诊。”
长随小心翼翼地禀报。
“苏老先生?快请!”
吴知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这位苏神医医术高明,
更难得的是口风极紧,
从不掺和官场是非,是他少数能说几句体己话的人。
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苏济仁提着药箱进来,
一番望闻问切后,捋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