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栽得彻底。
连他铺子里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二掌柜牛有田,
都跳出来指证他指使人往蜡烛里掺石粉增重,
还‘不小心’说漏了嘴,
提了几句周扒皮年前给钱管事府上送年礼的‘趣事’…啧啧,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她轻笑一声,凤眼流转,瞥了李烜一眼:
“说起来,这牛有田…李东家该不陌生吧?
青崖镇牛扒皮的远房侄子,
牛扒皮流放前,还特意托付给我‘照看’呢。
没想到,倒是在周家铺子里‘出息’了。”
马车粼粼远去,留下李烜僵立在原地,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牛有田!牛扒皮的侄子!
在周家铺子当二掌柜?!
沈锦棠“照看”的人?
关键时刻反水,作伪证钉死周扒皮,
还“不经意”牵扯钱禄?!
这哪里是墙倒众人推?
这分明是沈锦棠早在两年前,
牛扒皮倒台时,就在青崖镇和周扒皮身边埋下的暗棋!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致命一击!
连钱禄都被恶心了一脸!
李烜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原以为沈锦棠破局,
靠的是沈家明面的施压和那手“废品蜡烛”栽赃的狠计。
却万万没想到,她手中还藏着这样一张来自阴暗角落的牌!
一张在仇人身边埋了两年、随时可以引爆的牌!
这女人的心思…深如寒潭!
手段之狠辣,布局之深远,绝非一个单纯逐利的商人!
她对青崖镇的渗透,
对对手弱点的把握,已经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自己这工坊在她眼里,恐怕也只是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东家…你脸色不好…”
柳含烟担忧的声音传来。
李烜猛地回过神,
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没事。
含烟,‘无影烛’…再验一遍!
我要它…完美无瑕!”
他转身走向工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