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棠的召见,如同悬顶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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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药铺,弥漫着熟悉的草药清香。
苏清珞正伏案誊抄一卷古旧的医书,月白的衣袖挽起一截,露出皓腕。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李烜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和急切,立刻放下笔。
“李公子?可是…油品有碍?”
她心思玲珑,一语中的。
“瞒不过苏姑娘。”
李烜苦笑,快速说明了碱洗有效但不足的困境,以及图谱中“酸水”的提示。
“应是绿矾煅烧所得之‘绿矾油’。
此物…性烈,腐蚀皮肉金铁,风险极大。
不知姑娘这里…能否暂借些许绿矾?李烜愿重金购之!”
苏清珞闻言,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起身走向药柜最底层一个上锁的铁皮小柜,用钥匙打开,取出一个厚实的粗陶罐。
罐口用油蜡密封得严严实实。
“绿矾确有,乃家父早年制备‘皂矾’(外用杀虫收敛)所余,存量不多,且…极其危险。”
她捧着陶罐,如同捧着烫手山芋。
“家父曾再三告诫,此物煅烧时毒烟蚀喉,所得‘绿矾油’更是触肤即溃,金石可蚀!
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用!
李公子,你…”
“沈家催逼,牛扒皮作祟,硫患未除!”
李烜声音低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此乃背水一战!些许风险…顾不得了!
请苏姑娘割爱!李烜必慎之又慎!”
看着李烜眼中燃烧的火焰和不容置疑的坚定,苏清珞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将陶罐递出:
“绿矾在此。李公子,务必…万分小心!
操作时,远离明火,通风为上,器具需用厚陶,人身更需严密防护!
若需试药…我可调制些防护油膏。”
“大恩不言谢!”
李烜郑重接过那沉重的陶罐,入手冰凉,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防护之事,还请苏姑娘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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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深处,气氛凝重如临大敌。
李烜选了一处远离主工棚、靠近溪流的通风角落。
柳含烟、孙老蔫等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