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放心!”
吴老爹话不多,眼神却锐利如刀,重重点头,转身就吆喝起几个徒弟。
“栓子!二狗!抄家伙!砍榆木去!斧头凿子磨快!”
***
峡谷入口那片最陡峭的坡地,瞬间变成了喧闹的工地。
粗壮的榆木被放倒,剥去树皮,露出坚韧的木芯。
吴老爹带着几个徒弟,抡起沉重的斧头,精准地劈砍出大致的凹槽轮廓。
然后换上锋利的凿子和刨子,伴随着“梆梆梆”的敲击声和“刺啦刺啦”的刨削声,木屑纷飞!
汗水顺着吴老爹沟壑纵横的老脸流下,滴落在新凿的木槽里。
他眼神专注,布满老茧的手稳如磐石,每一次凿击都力道均匀。
徒弟们在他指挥下,接力刨削着槽壁和槽底,力求光滑。
柳含烟也没闲着,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胳膊,蹲在一旁仔细检查每一段凿好的凹槽。
不时用手指摩挲槽壁的平滑度,或用带来的水平小木尺比划着,确保两条并排木轨的凹槽深度一致,走向平顺。
“吴伯,这里,槽边有点毛刺,再刮刮,省得刮坏桶箍。”
“栓子哥,这两根轨的接头处,榫卯再敲紧点,不能有高低差!”
她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工地上格外清晰,指挥若定,俨然一个小工头。
吴老爹偶尔抬眼看看这个干活比男人还拼命的丫头,布满皱纹的眼角露出一丝难得的赞许。
夕阳的余晖给山林镀上一层金边时,一段长约五丈、斜斜铺设在陡坡上的简易“木轨”终于成型!
两条凿出光滑凹槽的硬木并排固定,如同两条沉睡的黑龙,直通坡下相对平缓的路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上桶!”
李烜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个沉重的杉木油桶被小心翼翼抬上坡顶,横放在木轨的凹槽起点。
粗麻绳牢牢捆在桶身上,留出长长的绳头。
“坡顶!拽紧了!听我号子!”
陈石头亲自站在坡顶,双手死死抓住两根主绳的绳头,几个壮汉在他身后拽住副绳。
“坡下!准备接桶!稳住!”
柳含烟站在坡底,带着另外几个汉子,张开双臂,紧张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