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悬在头顶,工坊的炉火不能熄!
乱坟岗的油源…必须尽快动手了!
他迈开大步,朝着工坊的方向走去。
腰间柴刀随着步伐晃动,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夜色中,工坊的方向隐隐传来铁头警惕的吠叫。
苏清珞那包驱蛇药粉沉甸甸地揣在怀里,
辛辣的气味透过粗布衣衫钻入鼻腔,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
昨夜荒山遇险的画面犹在眼前,
毒蛇冰冷的竖瞳,苏清珞手弩破空的锐响…
李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
工坊炉火不能熄,沈家的绞索越收越紧!
乱坟岗油源远水解不了近渴,荒山探油,势在必行!
但这次,他不再单枪匹马。
晨光熹微,工坊门口已聚起一支小队。
陈石头一身短打,腰挎柴刀,背着一张半旧的猎弓和一壶羽箭,
手里还拎着根结实的枣木棍,眼神凶悍,活像个要进山剿匪的先锋。
柳含烟换下了沾满油污的工服,
穿了身利落的深蓝粗布衣裤,裤脚扎紧,
背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褡裢,
里面装着铁钎、短镐、几捆坚韧的麻绳,
腰间也别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短柄手斧。
她小脸紧绷,眼神却异常坚定。
站在两人身边的是个干瘦老头。
一身洗得发白的土黄粗布褂子,补丁摞补丁,脚下蹬着双磨平了底的破草鞋。
脸上沟壑纵横,如同风干的核桃皮,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如同鹰隼。
他背着一张老旧的桑木硬弓,
腰间挂着一把油光锃亮的猎刀和一个鼓囊的皮囊,
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旱烟杆。
正是镇上老猎户赵伯,年轻时是方圆百里最好的猎手,
如今虽年迈,但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熟稔于心。
“赵伯,这次劳烦您了。”
李烜抱拳,语气恭敬。他腰间依旧插着柴刀,肩上扛着那根长铁钎,怀里揣着药粉。
“李东家客气。”
赵伯吐掉嘴里的旱烟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老头子腿脚还行,认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