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
他脸色铁青,几步冲到柳含烟身边,一把将她拉离那片还在飘散的瓷粉粉尘区域。
“没事吧?”
柳含烟小脸煞白,急促地喘息着,摇了摇头,
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散落的灰白粉末和破裂的麻布包,
又紧张地回头检查被油布遮盖的设备部件,
见没有粉末落在上面,才长长舒了口气。
“我…我起夜,听见铁头叫得不对,过来就看见这黑影蹲在咱们新做的分馏器边上鬼鬼祟祟…”
她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握棍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李烜蹲下身,用铁钎拨弄着地上散落的瓷粉。
粉末细腻均匀,显然是精心研磨过。
他沾了一点在指尖捻开,冰冷滑腻。
“好手段…”
李烜的声音冰冷得能掉下冰渣,眼中杀意翻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窃或破坏,而是处心积虑要废掉工坊的核心!
瓷粉…这可不是牛扒皮手下那群地痞能想出的阴毒法子!
背后,必然有懂行的人指点!
风,果然起了。
而且带着淬毒的针!
“烜哥儿!人呢?跑了?”
陈石头提着门闩跑过来,看着地上的瓷粉和破碎的烛台,又惊又怒。
“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皮?”
李烜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那堵矮墙,投向外面深沉的、仿佛潜藏着无数毒蛇的黑暗。
“扒皮太便宜了。”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破裂的麻布包碎片和散落的大部分瓷粉收集起来,包在一块干净的布片里。
动作仔细得如同在收集毒药。
“石头,明天一早,去镇里最好的瓷器店,问问这瓷粉的成色,是哪家窑口出的细料。”
李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再‘不经意’地放出风去,就说…工坊昨夜进了耗子,想偷油吃,结果打翻了东西,撒了一地好瓷粉,可惜了。”
陈石头一愣:“耗子?撒瓷粉?”
“对,就是耗子。”
李烜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
“让那些藏在洞里的耗子们听听,他们想撒的粉,老子收起来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