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乱石滩给我翻过来!
石缝里,泥底下,但凡带点油星子的,一滴都别放过!”
“是!”
柳含烟毫不迟疑,转身就吼。
“王墩子!二愣子!抄家伙!去野狐坡!”
工坊内瞬间忙碌起来,匠人们丢下手头的活计,
抄起工具,一股绝望中带着狠劲的气息弥漫开来。
***
野狐坡乱石滩。
深秋的寒风卷着砂砾,抽打在脸上生疼。
曾经发现油苗的那片潮湿洼地,
早已被工坊的人挖得坑坑洼洼,如同被野猪拱过。
几处石缝里,还能看到强行刮取留下的新鲜划痕和一点点勉强渗出的、
浑浊不堪的油水混合物,慢得令人心焦。
“挖!往下挖!”
“这边!这块石头下面好像有点湿!”
“快!桶呢!”
匠人们如同绝望的矿工,在冰冷的乱石滩上奋力挥动镐锹。
碎石飞溅,泥土翻起。
柳含烟挽着袖子,亲自动手撬开一块巨石,
手指在冰冷的石缝里摸索,
沾满泥污的脸上只有专注。
陈石头更是像头发怒的熊,
抡着大镐,将一片片砾石地砸得尘土飞扬。
李烜站在一块较高的岩石上,寒风卷起他破旧的衣角。
他没有动手,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识海深处,古朴厚重的《万象油藏录》悬浮着。
他意念集中,沉声低喝:“开启油藏感知!”
嗡…
书页无风自动,翻到被动感知的那一页。
一股无形的、微弱的涟漪以李烜为中心,
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
覆盖了半径百米的范围。
感知如同冰冷的水流,
浸过脚下冰冷的岩石、翻开的泥土、
匠人们疲惫而焦虑的身体…
信息碎片杂乱地涌入脑海:
脚下三丈:冰冷的岩石层,致密坚硬,毫无空隙。
左前方五十步:潮湿的黏土,夹杂着腐烂草根的气息。
右侧乱石堆:几只冬眠的虫子蜷缩在缝隙里,生命气息微弱。
柳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