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状告李烜擅取官地之物,
然有里正证明其为无主荒地,
你空口无凭,是为诬告!
状告其油品妖异有毒,
有本县医官之女以家声作保,
且愿当堂验证,你亦无实据!
滋扰地方、抗拒官差一节,本县自会另行查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如丧考妣的牛扒皮和脸色铁青的王师爷,
最终落在李烜身上,语气放缓:
“李烜,所控之罪查无实据,当堂开释!日后行事,当谨守本分!”
“谢大人明察!”
李烜躬身,声音平静无波。
“大人!不能啊!他…”
牛扒皮还想嚎叫。
“住口!”
张知远厉声呵斥。
“再敢咆哮,掌嘴二十!退堂!”
“威——武——”
衙役的水火棍再次顿地。
王师爷死死盯着李烜,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谋划多时,竟被一张破纸和一个丫头片子搅得功亏一篑!
牛扒皮更是面如死灰,
浑身肥肉都在哆嗦,
看向李烜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李烜挺直脊梁,迎着王师爷毒蛇般的目光,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他不再看这二人,转身,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出县衙大堂。
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抬手挡了一下。
缠满布条的手指缝隙间,是湛蓝的天空。
赢了。
第一关。
但,只是开始。
堂下人群中,一身洗得发白青衫的徐文昭,将整个公堂博弈尽收眼底。
他看着李烜在堂上不卑不亢,以理据争;
看着苏清珞挺身而出,以家声为那“奇技淫巧”之物作保;
看着牛扒皮和王师爷的狼狈与怨毒;
看着县令那息事宁人的判决…
他紧握着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张清秀却总带着几分迂腐书卷气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挣扎和迷茫。
“妖油”…竟是无害的明灯?
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