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学生冤枉!牛德福纯属诬告!”
“放屁!”
牛扒皮跳了起来,指着李烜唾沫横飞。
“大人!那野狐坡的油苗就是官地!
他偷挖官油!他炼的油就是妖油!
点起来一股子怪味!熏得人头疼!
还抗拒官差,打伤王班头!铁证如山!”
王师爷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慢悠悠地补刀:
“李烜,莫要狡辩。
那油苗位置,户房鱼鳞册上自有记载。
至于你那油…”
他阴冷一笑。
“王班头等人亲眼所见,燃之异于常油,其味刺鼻,恐有不祥。
抗拒官差,更是众目睽睽!
你还有何话说?”
“学生有话说!”
李烜毫不退缩,朗声道。
“其一,所谓擅取官地之物!”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张折叠整齐的毛边纸,双手高举!
“此乃青崖镇里正孙守业亲笔证明,
并盖有手印!
证明学生取用油苗之地,乃镇东十五里野狐坡下乱石滩!
此地草木不生,砾石遍地,历年赋税册上从无归属,乃是无主荒坡!
何来官地之说?请大人过目!”
差役上前接过证明,呈给张知远。
张知远展开一看,歪歪扭扭的字迹,鲜红的指印,内容清楚明白。
他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钱谷师爷赵先生(掌管鱼鳞册)。
赵师爷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
只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证明的真实性。
王师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牛扒皮更是急得直跺脚:
“大人!那手印…定是假的!是那李烜胁迫里正…”
“牛德福!”
张知远不耐烦地一拍惊堂木。
“咆哮公堂,成何体统!
此证明格式虽简,但指印清晰,里正孙守业何在?可传唤对质!”
“这…”
牛扒皮哑火。
孙守业那老滑头,昨夜就“突发急病”回乡下“养病”去了!去哪找?
“其二!”
李烜不给对方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