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重新取出青瓷药盒和竹片。
她俯身凑近小窗,
动作自然地再次检查李烜胸口的伤处,
手指蘸着药膏,看似细致涂抹。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隔着冰冷的铁栅,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浓烈的草药气和精炼鱼油特有的温润气息,短暂盖过了牢房的恶臭。
“听着,”
李烜的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嘴唇几乎没动,
眼神却死死锁住苏清珞近在咫尺的杏眸。
“癞头张报信…牛家管事…镇外土地庙…生面孔…腰里硬!”
他语速极快,每个词都像淬毒的钉子!
“野狐坡…人…盯紧!”
最后三个字,他用尽力气,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苏清珞涂抹药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
那双沉静的杏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快得如同错觉。
她手上动作未停,甚至更加轻柔,
声音却平稳如初,仿佛在叮嘱医嘱:
“此药膏性温,若觉麻痒加剧,属药力渗透,忍忍便好。
切记…莫要沾水。”
她刻意在“莫要沾水”四个字上,放慢了半拍。
莫要沾水…莫要轻动…守!
李烜心领神会,重重点头:
“谢…苏姑娘…记住了。”
苏清珞收回手,利落地盖好药盒,放入箱中。
她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李烜缠着布条的胸口,
又似无意地掠过牢内缩头缩脑的癞头张和醉醺醺的王班头。
“你好自为之。”
清泠的四个字落下,她不再停留,带着小荷转身离去。
这一次,脚步声比来时快了几分,透着一种无声的紧迫。
牢门小窗再次关闭。
“哎哟,爷,您跟苏小姐说啥悄悄话呢?
是不是看上…”
癞头张又腆着脸凑过来。
“滚。”
李烜看都没看他,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他靠在墙上,闭目调息,胸腔里气血翻涌,喉间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
刚才那两下,几乎耗尽了刚攒起的一点力气。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