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扒皮!动作好快!
爪子已经伸进回春堂了?
他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和寒意,
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疲惫:
“多谢苏姑娘…这药…劲儿真冲。”
苏清珞收拾药碗,
目光平静地掠过李烜瞬间绷紧又强自放松的手指关节,声音依旧清泠:
“良药苦口。公子伤势愈合虽快,仍需静养固本。”
她拿起空碗,转身欲走,行至门口布帘处,
却又停住,并未回头,只淡淡抛下一句:
“公子那两瓶油…气味殊异,还是收置妥当为好。
药铺人来人往,杂气侵染,恐失了效用。”
说罢,掀帘而出。
话点到即止。
李烜看着晃动的布帘,眼神锐利如刀。
苏清珞不仅发现了油瓶被动,更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
——药铺里有“杂气”,有人手脚不干净!
夜深。
回春堂彻底安静下来。
前堂药柜的阴影浓得化不开,
只有后院值夜小屋窗棂透出一点如豆的昏黄烛光。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如同贴地滑行的壁虎,
从通往后院的角门缝隙里无声无息地钻了进来。
正是白日里被小荷呵斥过的学徒阿贵。
他心跳如鼓,手心全是冷汗,
借着药柜和高大药碾的阴影遮挡,
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摸向通往李烜养伤小屋的走廊。
牛扒皮管家那沉甸甸的一小锭银子还在他怀里发烫,
对方阴恻恻的话语犹在耳边:
“就看看!
看看那小子屋里到底藏了什么‘仙油’的方子器物!
若能顺手‘拿’点油样回来…嘿嘿,另有重赏!”
走廊尽头的小屋门虚掩着一条缝
——这是为了方便苏清珞夜里查看。
阿贵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侧身挤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勾勒出简陋家具的轮廓。
浓烈的草药味混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的油腥气。
阿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凭着白天的记忆,摸索着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