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利地将粗瓷罐盖子边缘的缝隙,
里三层外三层地糊了个严严实实!
连那根连接竹管插口的地方,
也用泥浆死死封住!
整个罐口被一层丑陋的黄泥包裹,像个刚出土的泥疙瘩。
“火!小!再小!”
李烜紧盯着灶膛。
陈石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柴火,
只留下几簇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的暗红色火苗,
温柔地舔舐着粗瓷罐的底部。
时间仿佛凝固。
罐子里粘稠的油苗渗出物在极其微弱的热力下,
如同沉睡的怪物,缓慢地蠕动着,
却没有剧烈的翻滚,只有那股刺鼻的硫磺混合臭鸡蛋的怪味,依旧顽固地弥漫。
李烜的意识死死锁定识海中【简易分馏】的图谱,
同时分出一丝意念勾连着【石蜡粗提】的微光。
他在赌!
赌这微弱的热力能缓慢驱赶出最轻质的油汽,
同时赌罐壁的冷却能让重质组分凝结!
图谱的线条在意识中疯狂流转,推演着温度、时间的平衡点。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深秋的日头早已偏西,寒气渐重。
陈石头蹲在灶前,腿都麻了,眼睛酸涩,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死死控制着那微弱如豆的火苗。
李烜背靠着老槐树,脸色苍白如纸,
冷汗浸透了破棉絮,唯有那双眼睛,
亮得吓人,死死盯着罐口那根被泥封包裹的竹管出口。
寂静中,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突然!
那根歪斜插入旁边冷水罐的竹管口,极其微弱地,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蒸汽!是一滴!
一滴极其微小、比芝麻粒还小、晶莹剔透、完全不同于之前浑浊油珠的…无色液体!
它艰难地挣脱了竹管口的束缚,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滴落!
嗒。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脆响,在死寂的小院里,却如同惊雷!
滴进了下方冷水罐清冷的水中!
没有溶解!没有浑浊!
那滴无色的液体,如同最纯净的水银,
带着一丝奇异的油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