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仨铜板啊…咋了?”
“仨铜板…换这么点…垃圾…”
李烜在黑暗中无声地咧开嘴,
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
眼中闪烁着饿狼看到猎物般的光芒。
“那…我们要是…把它…变干净了…
变亮了…变得不熏眼了…
能卖…多少?”
“啊?”
陈石头彻底懵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变…变干净?
这臭烘烘的玩意儿还能变干净?
烜哥儿…你…你又想变戏法了?”
他想起了那罐变干净的猪油,
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期待,
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不是戏法…是本事!”
李烜斩钉截铁,挣扎着在黑暗中坐直了些,
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石头模糊的轮廓。
“石头…想不想…以后…让你娘…点灯不熏眼?
想不想…让牛二那帮杂碎…看看…谁才是灾星?!”
“想!当然想!”
陈石头毫不犹豫地吼道,
牛二泼粪的羞辱瞬间涌上心头,
让他恨得牙痒痒。
“可…可咋弄啊?
咱…咱啥也没有啊!”
他环顾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破屋,沮丧地垂下头。
“需要…本钱。”
李烜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残酷。
“买油…买布…买草木灰…
最便宜的那种…越多越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也异常沉重。
“我…身无分文…石头…你…还有钱吗?”
黑暗中,陈石头沉默了。
死寂重新笼罩了小小的土屋,
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
李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也能感受到陈石头那边传来的、
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是陈石头带着哭腔、
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