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手里还带着余温的火钳,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铺子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围拢了几个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对着李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好奇的,更多是看笑话的。
“点火种?拿个破碗点火?这小子怕不是被山火烧傻了脑子?”
“瞧他那样子,能活下来都是老天开眼,还折腾啥?”
“嘘,小声点,听说他捣鼓那‘鬼水’,邪性得很!张猎户就是沾了那东西才…”
李烜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目光直视着暴躁的老张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张师傅…试一下…又不费您什么…若不成…您再拿铁钳抽我…我绝不躲闪…”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就…就用您炉边…那堆引火用的…干草屑…沾一点…我这碗里的‘水’…丢进去…”
老张头被李烜那副“任打任骂”的平静态度弄得有点愣神。
他看着李烜缠满布条的手,还有那烧伤严重的脸,
心里莫名地烦躁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再看看那炉子里半死不活的火,又瞅瞅那堆难啃的劣质煤块。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行!小子!这可是你说的!”
老张头把火钳往地上一杵,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周围人一静。
他指着炉边一小撮引火用的干草屑。
“石头小子!你!沾点你那碗里的‘神水’!
丢进去!老子倒要看看,是啥玩意儿能比老子的柴火还管用!”
陈石头手抖得像得了鸡爪疯,脸都白了。
他看看凶神恶煞的老张头,又看看碗里那刺鼻的“毒油”,最后看向李烜。
李烜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是绝对的信任。
陈石头一咬牙,闭着眼,用两根手指飞快地在小碗里沾了一下,
然后像被蝎子蛰了似的,猛地将那两根沾满浑浊油渍的手指往干草屑上一戳,
再飞快地把那团沾了油的草屑朝着炉膛里半明不灭的火星子一扔!
动作快得如同闪电,扔完就“嗖”一下躲到了李烜身后,抱着脑袋,仿似下一秒炉子就要炸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那团飞入炉膛的草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