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
“大哥,”韩愿很快走到近前,“这就要去衙门吗?”
“你呢,”韩湛淡淡道,“又是早起读书?”
平常一句话,韩愿却无端听出些火药味儿,抬头,韩湛神色平静,与平时并没什么两样,也许只是他的错觉。“是,起得早,特意过来送送大哥。”
“回去吧,”韩湛迈步向前,“风大,别冻着了。”
“大哥,”韩愿追在他身后,“案子审得怎么样了?我听说近来大理寺一直在催促结案,但傅玉成死都不肯认罪?”
果然,这么大冷的天,若不是为了舞弊案,他怎么会起这么早。韩湛步子没停:“傅玉成不会认罪,先前他在大理寺狱时,怕被人屈打成招,在墙上磨烂了所有指纹。”
韩愿吃了一惊,磨烂了所有指纹?分明说的是傅玉成,无端却觉得手疼起来,皱眉问道:“傅玉成这么狠?”
韩湛没说话。傅玉成是块硬骨头,一个读书人,严刑拷打得身上几乎没剩下一块好肉,但不认的事,就是不认。若只凭直觉,他并不认为傅玉成会是舞弊案主谋,但审案不能只凭直觉,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傅玉成。
“大哥,”韩愿见他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只得紧紧追着,“徐疏那边有进展了吗?”
侍从牵来马,韩湛看他一眼,打马而去。
韩愿目送他走远,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今天的韩湛有些怪,到底哪里怪,却又说不清楚,不过,傅玉成好歹有了点消息,得尽快找个机会,告诉她。
韩湛在转弯处勒马,唤过黄蔚:“盯着你二爷。”
***
慕雪盈赶到正房时,黎氏也起来了,一看见她就开始骂:“婆婆病着不伺候,就知道去讨汉子欢心,让我哪只眼睛看得上你!”
慕雪盈没有分辩,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新做的茯苓八珍糕,大爷吃了,让给老太太和母亲都送些。”
竹编小笼,垫着松针,一笼四个切好的茯苓糕,糕是白的,梅丝、梨条金黄,松子、香榧子油润,搭着甜软的葡萄干、蜜枣,糯糯的香莲,扑面一股清甜的滋味,黎氏欲待不吃,又忍不住嘴馋,拿一个吃了,又松又软,到嘴里就化,甜得恰到好处,不会淡也不会齁,不觉就吃完了一个,又去拿第二个。
“有新熬的枸杞大枣茶,母亲喝点润润。”慕雪盈又倒了一碗茶奉上。
黎氏忍不住又喝了,比平常的没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