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湿的感觉随着她拉开的距离,渐渐消失。韩湛看见她的笑靥,梨涡在右边,深而小,让人蓦地想起俗话里管这个叫酒窝,难道能够盛酒?还是说看一眼便能让人沉醉?
“夫君,”慕雪盈替他宽了外袍,试探着,去拿边上的素服,“昨天早上的暖锅老太太很喜欢,再三惦念夫君,要么等祭祀过后,我们去看看她老人家?”
韩湛先一步拿起穿上:“好。”
“这里。”她忽地笑了下,凑近。
韩湛下意识地又屏住呼吸,她踮着脚将他腋下的衣带系好,跟着拿起勒帛①,双手再次向他腰间合围。
那股子淡淡的香气忽地浓郁,她伏在身前低头为他系勒帛,韩湛看见她浓密的乌发底下露出纤长的后颈,白,软。模糊想起那夜之后,仿佛她脖颈上留着许多嫣红的印痕。
要怎么样,才能留下那些痕迹?
“母亲病了,昨夜我服侍了一宿。”慕雪盈系好勒帛,似是随手,抚了抚他衣上的折痕。
那股子香气淡了点,但也并没有很淡,韩湛略有些心不在焉,等着她向他述说昨夜的委屈。但她很快转开了话题:“上午大夫来看过,开了几剂汤药,这会子母亲应该还没睡,夫君是不是过去看看?”
韩湛顿了顿:“好。”
昨夜的情形他想象得出,黎氏并不是容易相处的人,更何况存心磋磨。可她没有抱怨,甚至还提醒他去探病,这一点,让他很满意。
和睦后宅,孝敬公婆,身为他的妻子,必须能担起这些责任。
云歌备好素香、素酒、素果品,慕雪盈亲手摆好了,向韩湛歉然道:“夫君稍待片刻,我去换衣服。”
她躲去屏风后更换素服,御赐的丝绢底秋狩图屏风,平日里并不觉得透光,但不知怎的,此时她起伏的影子却清清楚楚映在上面,纤手微抬,解开了腋下的衣带。
韩湛转过头,明明看不见,脑中却异样清晰地浮现出玲珑浮凸的风光,让他突然意识到,并不是此时,而是那夜里曾经见过。
慕雪盈换好素服,从箱笼里取出父母亲的灵位,逃出丹城那个慌乱惊恐的夜,她身上带着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净手焚香,因是私祭不好声张,便也只是默默跪着祝祷,边上身影一晃,韩湛撩袍跪倒。
慕雪盈猛地一怔,忙低了头,心里有些发苦,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在这种情形下成亲,她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