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应该在盥室洗漱,今日怎么那么早。
自从杜书音看到屋子里黑黑的,就一直提高警惕。
她不管她们有什么异常,自己现在只想马上上床睡觉。她走到床边柜子旁拿木盆,这一看,自己的床榻上竟然是湿的?
怎么回事?
杜书音举着蜡烛靠近,昏黄的灯光照着床垫,床铺中央出现一大块深色。
那是床单浸水之后没干留下的痕迹。
再看床头折叠完好的被褥,此时一整个就像是刚从水缸里拿出来一样。
天知道这么做的人究竟在上面泼了几盆水。
想起今日那两人的反常,不用脑子思考也知道是谁干的。
杜书音举灯回头,望向同室两人床铺的位置。
梁娟此时已经坐起来,弯曲着膝盖,一只手搭在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面露得意,眉毛高高的挑起,“你就是告诉张女史,库房也没有多余的被褥了。她每日那么多事务要忙,你这点事在她那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梁娟这是在明晃晃告诉杜书音,自己就算去告状也无人可以为自己撑腰,就连换一床干净被褥的机会都没有。
梁娟见杜书音沉默不语,一直站在那里盯着自己。一想到她什么都做不了,今夜要盖着湿被褥入睡,心中便觉得喜悦。
她知道自己这一局是赢了。
不管杜书音告不告状,她今晚必定要盖着那床湿哒哒的被褥睡觉。张女史可不会因为她特意去尚宫局拿一床新的被褥。
杜书音终于动了。梁娟见她握着拳朝自己走来,以为她恼羞成怒想要打自己,她改变姿势已经做好迎敌的准备。
谁知,杜书音竟停在桌边,看着茶壶一动不动。
她想泼自己?
梁娟并不胆怯。自己在外院干了多年的粗活,要单论手上的力气,杜书音那瘦弱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不由嘲讽一笑,道:“怎么?你还想反抗。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早点和张女史说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差事,到时候你还是会留在蓬莱殿的。娘娘宫里的待遇毕竟比别处好,你留在这里……”她话还没说完,看到杜书音转头拿着木盆飞速窜了出去。
梁娟脸上得意的神色一愣,随后嘴角一弯,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也就这点本事,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去盥室梳洗。
就她这样的也配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