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后的,早晚都要出事。”
郁明殊是兼职骑手,没有“黄袍加身”,但现在也是个靠送外卖讨生活的外卖员,比普罗大众更清楚这位出车祸的同行身上,有着多少不符合程序正义的无奈。
平台自带的导航不分正行逆行,也不管红绿灯,只按最省时的方式规划。
而系统内接单算的时间,也是基于这套自带导航计算分配的,外送平台追逐利益最大化,就是这样将风险和矛盾都转嫁出去的。
当然,郁明殊仍旧认为骑手闯红灯、逆行、超速等行为是完全错误的,他送外卖以来也一直避免。
但他能这么做的前提是因为他有学长提供的工作机会,让他还能拥有另一份收入,他才可以在收入和安全之间做出选择。
围观众人感叹外卖员惨状的同时,都在诉说曾经遇到过多少不遵守交规的外卖员,并形成大面积共鸣,甚至不少人直接转为借机发泄。
郁明殊快速停好车,戴着头盔就挤了进去。
情况比他预想中要好很多,穿着黄色外卖服的中年骑手已经站了起来,大叔看起来四五十岁,皮肤晒得黑黄,两鬓已然斑白。
在头盔的保护下,额角虽然还在流血但看着情况不算严重,脚应该是扭到了。
人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车损也不算严重。
豪车司机十分专业,第一时间鸣笛提醒并踩下刹车,骑手大叔也立即做出反应调转了方向,电动车没有直接撞上豪车,而是擦着豪车边角冲进了隔离带。
豪车司机下车检查车况,并没有马上指责或索要赔偿,但周围人的议论声已经把骑手大叔吓傻了。
男人颊肉频抖,一直机械地磕绊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赔……”
听人说到车价上千万时,骑手大叔差点脚一软栽倒,郁明殊刚好及时出现将人从后撑住。
就算被扶着,魂也吓没了大半,布满血丝的眼底写满了绝望。
“大哥没事的,我看了下,应该只是擦破了车膜。”郁明殊急着安抚对方,说完也有点嘴软。
虽然只是很轻地蹭了一下,但眼前是他也不曾接触过的顶级豪车。
他家,准确来说是他的养父母家,曾为撑场面买过一辆低配兰博基尼,仅透明车膜就价值十万,当时说是顶配膜,但千万级的豪车理应更贵。
哪怕“只是”十万,也不是他们这种外卖员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