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投诚”比预想中更快见效。
不过两三日,林婉仪那边便不再催促打探,连带着送来的“关怀”也稀疏了些。凤仪宫似乎真的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如同被遗忘的角落。
苏落依计行事,在沈清凰面前表现得愈发“失意”。她依旧每日煎药,却只交由青禾或周嬷嬷送入殿内;请安时也垂首敛目,不再多言,仿佛真的因“祈福”之事受了冷遇。
这日傍晚,苏落正独自在耳房整理药材,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叩一击声。她推开窗,暮色中,小顺子那张精明的脸探了过来。
“苏才人安好。”他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我们娘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苏落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一丝委屈:“林婉仪有何指教?”
“我们娘娘说,才人您一片赤诚,却遭如此对待,实在令人心寒。”小顺子叹道,“娘娘惜才,不忍见您明珠蒙尘。若您有心,婉仪娘娘或可为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这是明目张胆的拉拢了。苏落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讥讽,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婉仪娘娘垂怜。只是……皇后娘娘虽厌弃了我,我却不能做那背主求荣之事。”
她这话说得半推半就,既表明了“处境艰难”,又保留了“忠仆”的姿态,反而更显真实。
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笑道:“才人重情重义,令人敬佩。我们娘娘也并非让您做那背主之事,只是……若凤仪宫有何‘异常’,比如皇后娘娘病情反复,或是与外界有何非常接触……才人若能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娘娘也好早做准备,免得被牵连不是?”
图穷匕见。林婉仪真正想要的,是关键时刻的“预警”,甚至可能是构陷的“把柄”。
苏落沉默片刻,仿佛内心挣扎,最终低声道:“我……我需得考虑考虑。”
“自然,自然。”小顺子见她未直接拒绝,心知有戏,也不逼迫,塞过一个沉甸甸的小银锭,“才人慢慢考虑,这点心意,且当茶资。”
说完,他便像泥鳅一样滑入暮色中,消失不见。
苏落握着那锭银子,指尖冰凉。她转身,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禀告了沈清凰。
沈清凰正对镜梳发,闻言,放下玉梳,铜镜中映出她冷冽的眉眼:“胃口倒是不小。她父亲在吏部位置尚未坐稳,便急着在后宫布局,连本宫这里都想插一手。”
“娘娘,我们接下来该